“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已经没有一丝多馀的空间了。”苏馨妍幸福地揉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一脸满足地瘫在长椅上，“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她嘴上说着吃不下，眼睛却还恋恋不舍地望着远处的食物摊位。
陈悦看着她这副可爱又贪心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那就去消消食，玩点别的。”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投向了不远处一片更为热闹的局域。
那里是夜市的游戏区。套圈、射击、捞金鱼各种经典的地摊游戏应有尽有
彩色的灯带装点着每个摊位的边缘，能清淅地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年轻人的呼喊和摊主招揽客人的声音。
“好耶！我们去玩那个！”苏馨妍一听到有得玩，立刻原地满血复活。
她顺着陈悦的目光望去，注意力瞬间就被一个规模最大的套圈摊位吸引了。
她迅速从长椅上起来，拽着陈悦的骼膊就朝那边快步走去，动作里全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苏馨涵跟在两人后面，脚步不急不缓，但清澈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些期待的神色。
套圈摊位的货架上，奖品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有各种造型的毛绒玩偶，新款的动漫手办，还有一些包装好的蓝牙音箱、加湿器一类的小电器，种类很多，能满足不同人的喜好。
“老板，这个怎么玩？”陈悦问道。
“二十块钱十个圈，帅哥，带女朋友来玩啊？”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看起来很会做生意。
当他看到陈悦身边那两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女孩时，立刻露出了“我懂的”笑容，开始热情地推销，“给女朋友套个娃娃回去，讨她们开心开心？”
“女朋友”这个词，让姐妹俩的脸颊同时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她们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都有相似的羞涩，还藏着一点喜悦。
这一次，陈悦没有象以前那样开口否认。他只是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摊主，“来五十个圈。”
“好嘞！”老板麻利地收了钱，脸上的笑容更璨烂了。
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被女朋友哄着来交智商税的冤大头。
他动作飞快地递过来一大摞彩色的塑料圈，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今晚的宵夜要不要加个鸡腿。
塑料圈刚一到手，苏馨妍就指着摊位最里面的一个奖品，双眼发亮：“哥哥，我要那个！那个最大只的粉色兔子！你看它，好可爱啊！”
那是一只几乎有半人高的巨型兔子玩偶，摆在整个摊位最显眼也最遥远的位置。
“我想要那个。”苏馨涵也轻声开口，她的目光落在兔子旁边，那是一只同样大小的白色独角兽玩偶，造型很别致。
这两个玩偶，无疑是这个摊位上最难套中的奖品。
“行，看我的。”陈悦接过那一摞塑料圈，在手里随意地掂了掂，脸上显得十分自信。
对如今的他而言，这种考验眼力、手腕稳定性和对力量精准控制的游戏，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他在投掷线后站定，拿起一个彩色的塑料圈，手腕随意一抖，甚至没有做太多瞄准的动作。
那个塑料圈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伴随一声碰撞的轻响，精准地落在了苏馨妍看中的那只粉色兔子身上。
周围安静了一秒。
下一秒，苏馨妍发出了一声尖叫。
“哇——！中了！中了！哥哥你好厉害！”她激动地原地跳了一下，抓住陈悦的骼膊用力摇晃。
周围一些看热闹的路人，也跟着发出惊呼和叫好声。
摊主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他做这行很久了，摆在那个位置的娃娃，一个星期也难得被人套中一次。这个年轻人，只是随手一抛，就把奖品拿下了。
“咳咳，运气好，运气好。”他强行维持着镇定，干巴巴地自我安慰道。
陈悦没有理会他的碎碎念，也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他只是又拿起了第二个圈，视线对准了苏馨涵想要的那只独角兽。
手腕再次一抖，又一个塑料圈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和刚才几乎完全相同的轨迹，又一次精准地套中了目标。
“又中了！”
“卧槽！这人是高手啊！”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热烈的惊叹声。
如果说第一次是运气，那这第二次，就只能是实力了。
老板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
接下来，完全成了陈悦的个人表演。
他手里的塑料圈，指哪打哪，无一失手。
那些被摊主特意放在刁钻角度、看起来很难套中的奖品，被他一个接一个地拿下。
一个又一个的塑料圈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套中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的奖品。
不到五分钟，五十个圈几乎全部命中。
那些价值最高、最吸引眼球的奖品，几乎被他以一种近乎清场的方式拿下。
摊主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喜悦，慢慢转为震惊，最后变成了一片灰败。
他靠在摊位旁，看着面前那堆奖品，表情沮丧，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哥哥！你真的真的太厉害了！”苏馨妍的尖叫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和崇拜。
苏馨涵也看着陈悦，那双清亮的眼眸里，闪铄着同样灸热的光芒。
然而，看着摊主那副仿佛生意要破产的表情，又看了看眼前这堆奖品，陈悦摇了摇头。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女孩，柔声问道：“我们只拿最喜欢的那两个，好不好？”
姐妹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哥哥的意思。
她们看了一眼欲哭无泪的摊主，又看了看那些娃娃，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们的快乐源于哥哥为她们赢得心爱之物的过程，而不是占有全部奖品的贪心。
“恩！我就要那只粉色兔子！”苏馨妍指着那个最大的玩偶，眼睛亮晶晶的。
“我要那个独角兽。”苏馨涵也轻声说。
陈悦笑着摸了摸她们的头，然后转身对已经准备“割肉”的摊主说道：“老板，不好意思，刚刚玩得太投入了。”
他指了指那堆奖品：“这些我们拿不走，也拿不了那么多。我们就拿那只粉兔子和那个独角兽，其他的都还给你。”
摊主闻言，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陈悦，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你你们只要那两个？”他结结巴巴地确认道。
“恩，只要两个。”陈悦肯定地回答，然后又指了指那两个半人高的巨大玩偶，笑着商量道：“不过这两个也太大了，我们还想再逛逛，不太方便拿着。您看，能不能先放您这儿，我们等会儿走的时候再过来拿？”
摊主的大脑在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急速转变后，终于重新开始运转。
他脸上的灰败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显的笑意和感激。
“行！行！当然行！”他连声答应，激动得差点要去握陈悦的手，“没问题！你们就放这儿，我给你们看好了！你们慢慢逛，什么时候回来拿都行！”
于是，在摊主不断的感谢声中，三人两手空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摊位。
“哥哥，你刚才真是太帅了！”一离开人群，苏馨妍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没看到那个老板的脸，一开始像苦瓜，后来又笑成了一朵花！”
陈悦脸上也带着笑意。
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毁了别人一晚上的辛苦。
能够用这种方式，既换来了她们的快乐，又保留了一份善意，这种结果让他自己也感到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