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锤带着几个兵死守在一处相对完好的绸缎庄大堂内。
日军从正门和侧面破窗同时强攻!子弹打得柜台木屑纷飞!
一个日军刚踹开侧门,就被王铁锤一剌刀捅进小腹!
他拔出剌刀,顺势用枪托狠狠砸碎另一个日军的下巴!
第三个日军嚎叫着挺剌刀扑来!
王铁锤侧身避开,动作快如鬼魅,左手闪电般抽出腰间备用的剌刀,狠狠捅进对方肋下!
同时右脚猛踢对方膝弯!日军惨叫着跪倒!王铁锤拔出剌刀,又狠狠扎进对方后颈!
动作凶狠连贯,如同宰杀牲畜!
他刚喘口气,眼角瞥见一个日军正将剌刀捅进一个重伤倒地的粤军士兵胸口!
那士兵死死抱住日军的腿,一口咬在对方小腿上!
“狗日的!” 王铁锤目眦欲裂,捡起地上半截砸碎的椅子腿,如同疯虎般扑过去!
沉重的木棍带着恶风,狠狠砸在日军的后脑勺上!如同砸碎一个烂西瓜!红的白的飞溅!
他拉起那个奄奄一息的粤军士兵。
士兵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死死抓住王铁锤的骼膊,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
“兄…弟…替…替老子…多…剁几个…” 头一歪,气绝身亡。
王铁锤看着那双死不暝目的眼睛,又看看满手黏腻的脑浆和鲜血。
他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麻木,一种更纯粹的杀戮欲望在血管里奔涌。
他舔了舔溅到嘴角的、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如同嗜血的野兽。
日军的一支搜索分队出现在了巷口,十几个头戴九零式钢盔、端着上了剌刀的三八式步枪的士兵,出现在巷口!
他们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遭遇如此顽强的抵抗!
看到架设在断墙豁口上的机枪和后面影影绰绰的人影,立刻散开队形,依托街角和燃烧的残骸,举枪射击!
“哒哒哒—!”
王铁锤手中的g34机枪率先咆哮起来!炽热的火舌喷吐而出!
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巷口!冲在最前的两个日军士兵惨叫着倒下!其馀的日军立刻被压制在掩体后!
战士们们的步枪也纷纷开火!但密集的子弹打在砖石和瓦砾上,火星四溅,有效地迟滞了日军的推进!
“手榴弹!” 一个老兵吼着,奋力投出一枚木柄手榴弹!
轰!爆炸在日军藏身的街角炸开!烟尘弥漫!
更多的士兵从后面涌来,掷弹筒开始架设!嗵!嗵!
几发掷弹筒榴弹带着尖啸砸向王铁锤的机枪阵地附近!轰隆!
爆炸的气浪将断墙的碎石掀飞!瓦砾如雨点般落下!王铁锤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机枪也被震歪!
“机枪手!干掉他!” 一个日军军曹挥舞着军刀嘶吼!
日军的精准射手立刻锁定王铁锤!子弹“噗噗”地打在机枪护盾和断墙上!压得王铁锤抬不起头!
“掩护排长!” 王铁锤身边的战士们红着眼,不顾一切地射击,压制日军火力点!
“噗!” 一个日本士兵头部中弹,身体猛地后仰!
“啊!” 另一个士兵胸口爆开血花,栽倒在地!
殿外的厮杀声、爆炸声如同海潮,一波猛过一波地冲击着残破的门窗。
另外一边,79师2旅旅长赵振华带着教导总队的营长陈锐来到了中山门附近的一条一片狼借的街巷。
眼前的景象更令人窒息。
昔日的繁华荡然无存,只剩下断壁残垣、燃烧的店铺和堆积如山的瓦砾。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尸体焚烧的气息。
更令人揪心的是,狭窄的街巷里,还有如同没头苍蝇般奔逃的难民!老人妇女抱着啼哭的婴儿……
“城破了!快跑啊!”
“鬼子进城了!见人就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丢了!”
“让开!别挡道!”
哭喊声、尖叫声、咒骂声汇成一片末日交响。
一旁的赵振华脸色难看无比,他扭头对着身边的卫兵说“怎么回事?不是之前就组织了所有人往下关码头撤离吗?怎么城内还有百姓?”
“旅座,有些人不听我们的劝导,不肯离开自己的家,好多人都说家里有东西要守着。”那个卫兵也是低下头,一脸委屈。
赵振华猛的向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乡亲们!别乱!听我指挥!”
“往西!往挹江门方向走!”
“当兵的!还能拿枪的!跟老子留下断后!给老弱妇孺开路!”
混乱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短暂一滞。
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有人认出来了他肩膀上的军衔。
“是长官!”
“长官救命啊!”
“听长官的!往西走!”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混乱,人流在赵振华和几个自发站出来的溃兵引导下,开始艰难地向西转向。
但速度依旧缓慢,推搡踩踏不断发生。